金璐沒想到張衛東竟然這麽拽，連她堂堂區長千金也敢碰，一不留神，高跟鞋一撇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因為是穿著A字裙，坐在地上時兩條雪白的大腿分叉了開來，難免就露出裙底的一片春光。

不過張衛東對這種女人卻是毫無興趣，別說走漏點春光，就算脫光了，估計他也懶得看上一眼，更何況此時他心系李麗的父親。

“你，你，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誰？”金璐指著張衛東氣急敗壞地道。

她金璐身為區長的女兒，又有點相貌和身材，這些年來，不管是在學校裏讀書還是後來到單位上班，多少男人變著法子討好她，又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？

張衛東卻是根本懶得理會金璐，一邊繼續往前走，一邊問身邊的白潔：“你開車了嗎？”

“有，是去飛雲縣嗎？我送你。”白潔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但從剛才的通話中還是隱約聽出來，一位對張衛東比較重要的病人，需要他馬上趕過去。

“好。”張衛東點了點頭。

見張衛東同意讓她送他去飛雲縣，白潔雖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是開心的時候，但嘴角還是忍不住逸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。

“小子，你給我等著瞧，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著來求姑奶奶的！”見張衛東帶著白潔飛快地進了電梯，根本對自己不屑一顧，金璐氣得差點連肺都炸了。

她倒寧願張衛東再推她一把，也不願意被人完全當成空氣，這簡直就是對她最赤裸裸的羞辱！

“算了，人都走了，罵也沒用，還是想想現在該怎麽辦吧。”董琴拉了拉金璐道。

金璐也知道自己再發火，人家不鳥她也是白搭，聞言只好恨恨地跺了跺腳道：“能怎麽辦？繼續找袁老頭唄。既然他一個小白臉都這麽厲害，袁老頭身為主任總應該不會比他差吧。”

話雖是出自自己的口，不過就連金璐自己也覺得這話講得特蠢！她要真這麽想，剛才還需要跑出來嗎？

不過此時兩人誰都不願意去糾正這麽蠢的一個結論。

“應該是這樣的吧。對了，剛才那小子說什麽要你最好去檢查一下乳房？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？難道你……”董琴道。

“聽他瞎說個屁！本小姐那裏罩得嚴嚴實實的，他看得出問題來？他以為他是誰呀？扁鵲嗎？”金璐聞言氣不打一處來，連粗話都爆了出來。

“真的沒問題？”董琴有些不信地追問了一句。

實在是張衛東的望診太神奇了，在不聞不問甚至連脈都沒把的情況下，竟然就準確地診斷出她幾年前因為產程過長而導致子宮脫垂的病癥，所以由不得董琴不懷疑。

“無非也就最近一段時間左乳房裏多了塊小硬塊，又不痛，能有什麽問題。”金璐道。

“啊！”董琴徹底震驚了。

她歲數比金璐大了好幾歲，而且她有位姑姑就曾經得過乳腺癌，剛開始的癥狀就是乳房裏有小腫塊，不痛也不癢的，一開始也沒註意，後來體檢的時候一查發現得了乳腺癌，最終把整個都給切了。這件事董琴印象非常深。

“這麽吃驚幹嘛？有什麽問題嗎？你不會是懷疑？”見董琴那副震驚的樣子，金璐心裏也不禁恐慌起來。雖然剛才她嘴裏對張衛東的提醒表現得不屑一顧，但實際上她心裏還是虛得很。

“問題沒問題姑且不去管它，不過最好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，這樣吧，我先去找袁主任看看，等會再陪你去掛個號，檢查一下。”怕金璐擔心，董琴暫時不敢提她姑姑的事情。

“檢查就檢查，我怕什麽。等檢查後沒有問題，姑奶奶非撕爛他那張臭嘴！”金璐心中雖發慌，但嘴上的語氣還是很強硬。

董琴心裏暗暗嘆了口氣，這時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，最好的結果自然是檢查後沒問題，只是一想起張衛東其他的都不提，偏偏就提金璐的乳房，而偏偏金璐的乳房還真有個硬塊，董琴心裏就完全沒了底。

重新推開門診室的門，重新面對那一張張臉孔。董琴和金璐發現眾人看她們兩的目光有些奇怪，似乎很討厭她們又似乎有點可憐她們。

“袁主任，之前態度有些不好，現在能不能麻煩您仔細幫我看一下？”經歷了這麽多，董琴總算學乖了一點，坐下後，客客氣氣地對袁主任說道。

袁主任深深看了董琴一眼，搖了搖頭道：“既然張老師已經下了診斷，我看不看都是一樣的。我看，你還是去看西醫，必要的話就動個手術吧。”

“你不是連脈都沒把，病情也都沒問嗎？怎麽就知道董琴的病需要動手術呢？”金璐聞言不禁又氣又急道。

袁主任嘴角逸出一絲嘲諷之意，卻也懶得跟金璐爭辯，而是看著董琴道：“既然你們堅持，那我就仔細幫你看看，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。真要論醫術，我是拍馬也趕不上張老師的，可惜，你們……唉，年輕人啊！”

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，你這病只有張老師能醫，可惜你們有眼無珠卻把人家給得罪了！

“不可能，這絕對不可能！他今年才多少歲，怎麽可能醫術比你還厲害很多呢，你一定是騙我們的！”金璐和董琴這時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
“信不信由你們，不過金小姐你最好還是聽張老師的建議，早點去檢查一下乳房，免得到時後悔莫及。”袁主任說著把手指搭在董琴的手腕上，細細把起脈來。

袁主任發現董琴的脈象沈弱而細，又看了她的舌頭發現舌淡胖，邊有齒痕，接著又問了細細問了些病癥，發現董琴小腹墜脹，年紀輕輕便氣短乏力，果都是子宮脫垂之癥，而且還是比較嚴重的那一種，與張衛東的診斷絲毫不差。

“我的診斷和建議跟張老師是完全一致的，你如果還想保守治療，我也可以給你開一張方子，不過估計跟你以前吃的中藥應該沒多大差別。”袁主任診斷完畢之後說道，心裏對張衛東越發的崇敬。

“那您還是幫我開一下吧。”董琴猶豫了下說道，她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。

袁主任見董琴這樣說，便沈吟片刻然後提筆開了張藥方給董琴。

董琴接過藥方，然後細細看了起來。

久病成醫，吃了不少中醫開的藥方，董琴如今倒也記住了些方子。她細細一看發現果真如袁主任所言，裏面的藥跟以前有幾位名中醫開的沒多大區別，心裏最後的一絲希望隨著這張方子也破滅了。

“袁主任，請您幫個忙？能不能給張醫生，不，是張老師打個電話，診金不是問題！”希望破滅後的董琴，這時再顧不得什麽富家千金小姐的面子，抓著袁主任的手求道。

“診金？你以為像張老師醫術如此高明的醫生會缺錢嗎？”袁主任搖頭不屑道。

“但我可以出很多錢，一百萬，不，只要不動手術，只要能保留我生育的功能，再多的錢都不是問題！”董琴見袁主任搖頭不禁有些急了。

“年輕人，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，好了不要打擾我工作，還有其他病人在外面等著呢！”袁主任把手抽了出來道。

“袁主任……”董琴有些不死心還想繼續糾纏。

“董小姐，該說的我已經說了，還請你不要幹擾我工作，否則我只能叫保安來請你出去了。”袁主任神情轉冷道。

“不就打個電話嗎？有什麽了不起的！我們去找許院長，我就不信許院長也叫不動他。”見袁主任根本不給面子，金璐的小姐脾氣又發作了。

金璐這麽一說倒提醒了董琴，這年頭在國內權可比錢好使。張衛東可以不在乎錢，但他在省人民醫院工作，難道還敢公然反抗院長的命令不成？

“對找許院長去，許院長不行就找盧院長，我就不信醫院裏還有比院長更大的醫生！”想通了這點，董琴猛地站了起來，冰冷冷地丟下一句話，然後揚著頭和金璐一起出了主任門診室。

出了門診室後，兩人憋著一肚子氣一路往許院長辦公室走去，走到一半的時候，董琴突然想起一件事，不禁頓足道：“金璐，找許院長什麽時候都可以。我覺得還是你先去檢查一下比較合適，等檢查了，沒問題最好，要是有問題也好一起找許院長，讓他打電話叫那個張醫生過來。”

心中雖然憋著氣，不過對張衛東的醫術董琴現在還是打心眼裏佩服，倒也不敢再胡亂叫他什麽小白臉。

金璐心裏也確實有點疑慮，聞言猶豫了下，還是聽從董琴的話，去掛了乳腺外科的號子，掛號的時候又特意給許副院長打了個電話，請他先給乳腺外科的醫生打聲招呼。

只要不涉及到中醫科，許副院長自然樂意幫忙。至於中醫科，自從不久前盧院長跟他提醒過後，他可是不願意再出面，免得堂堂副院長丟了面子還沒地方說理去。而且盧院長也特意交代過了，中醫科由他自己親自負責，現在他就算想管也管不著。

別的科室當然沒有中醫科那麽牛，許副院長一個電話，當天坐診的主任醫生便親自接待了金璐，詢問了詳細情況，做了簡單的觸摸檢查，又馬上親自安排人員給她做了乳腺鉬靶X線檢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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